白钰也叹息道：“不用说，‘榆芦商业中心’项目已拿到省城借了项目资金，总额多少？”
“评估值18个亿！”
“加上土地转让的2个亿，田贵民一共从滕伯涛手里卷走了20亿！”
“质押的10个亿汇票呢？”
“一分钱都收不回……”
“收购的难点……”
意味着商林农村信用联社答应收购的话，前提条件就是填补465亿窟窿！
465亿债务，有可能连带着信用社一起垮掉，那就玩完了！
正埋头啃会计报表，门被“咣当”推开，有人匆匆说：“白局来了？请和解局一起到406会议室，麻主持金融联席会议！”
外面那人已跑到五六米外，远远道：“临时决定……”
除了信用联社顾主任躲在角落不敢吱声，工行、农行、中行、建行等国有银行并不畏惧，理直气壮跟麻百居较量：
作为投资方的法人代表已负罪潜逃，意味着榆芦公司已丧失还款能力，怎么可以向银行申请贷款？
一没土地，二没房产，地面建筑都抵押给省城银行，我们凭什么放贷款？
没抵押质押，没担保，将来贷款收不回谁负责？
双方说的根本不在同一条轨道，吵吵闹闹近两个小时没达成任何共识，麻百居还要参加其它会议，遂沉着脸说请各位行长回去向市行、省行转达商林正府的意见，希望以大局为重，不要只顾打自家小算盘，过几天再集中讨论！
近百分之三十的不良率，难怪几十年都没法翻牌；而消化庞大的不良资产，在商林这样的贫困县仅靠10个亿的生息资产谈何容易？
听出话里的不满，解圣元道：“前任主任已经蹲了监狱，老顾是六年前半途接手，凭良心说做得很辛苦，硬着头皮压缩网点、裁减人员、清收不良，不良率降了4个百分点，员工工资也有了提高，正往良性轨道上发展……”
顾主任道：“如果不管信用社发展前景和职工死活，光图讨领导欢心保住位子，我可以答应收购金融服务社，包袱再重几百名干部职工扛呗！不死不活硬撑着，实在撑不下去让兄弟联社过来收购，最坏不过如此吧？反正银行不会破产！但那样，商林农村信用社的牌子就砸在我手上，我死也不能瞑目啊两位领导！”
见他越说越激动，解圣元道：
顾主任也吃了一惊，深深瞅了瞅白钰，道：“白局很内行，佩服佩服！”
顾主任更加吃惊，试探道：“白局……对审计业务很熟悉？”
“怪不得！”顾主任道，“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，真碰上行家了！”
